Lily_麦子

【授权翻译】Luminosity 可见光度 第九章(下)

“女巫和狼——哦。我在告诉你卡莱尔的事情时提到的。”爱德华回想起来。“嗯——是,他们存在。据我所知其实有两种狼人存在,而每个女巫都是独一无二的。”

 

“除了两种狼人,女巫,和吸血鬼,还有什么神秘生物是我需要知道的吗”我问。

 

“据我所知没有,”爱德华说,“不过我也许并未见过一切。不管怎么说,女巫。这是形容有超能力的人类的术语——那种被转变成吸血鬼后一般会强化的能力。”

 

“我不知道女巫还有专门的术语,”我说。然后我突然坐直,“等下,这样说我也是女巫了,是吗?”

 

“是,”爱德华同意,“虽然如果你生活的时代早些你也不会是那种被绑在火刑架上的女巫——你的能力似乎只会保护你免受我的能力,也许还有其他能力,的影响。它似乎没法做出可以被检测到的事情。”

 

“那你曾经是女巫吗?贾斯帕呢?”

 

“我觉得我们两个都不符合。附加的吸血鬼能力在之前不一定是巫术。我解读他人和贾斯帕的魅力都很有用,但在我们还是人类时都很正常。爱丽丝也许曾经是女巫,不过我们不知道。”

 

我点点头。“另外两种狼人呢?他们有别的名字区分吗?”

 

“亚欧大陆的种群,”爱德华说,“有时被称作月亮之子。他们比另一种更接近传说。银不会造成任何伤害——那只是人类之中让自己表现的像在对峙之中有胜利的机会的神话。不过他们的确通过咬人来感染人类,在满月时变身。他们是狼型的凶猛、孤立的生物,根本不是那种你想与之碰面的动物。”

 

“他们在一月中剩下的时间是普通人类吗?”我问。

 

“我觉得是。我从没与他们中的一员见过面。他们现在灭绝了,或者接近灭绝——凯厄斯非常不喜欢他们,把他们赶尽杀绝。我知道的只是卡莱尔告诉我的,而他都是从沃尔图里那里知道的。”

 

“用什么赶尽杀绝?大概不是银子吧。”

 

爱德华脑袋微微后仰,笑了。“当然是用沃尔图里的守卫。我确信他们一方也有伤亡。狼人——无论哪一种——都能在战斗中与我们一决胜负。不过变形后的月亮之子不是特别聪明。也就是说,他们比一般的狼机智,但是没有保留人类的智力。一组致力于围捕一只狼人的吸血鬼就可以做到。尤其是如果他们推测出了他的人类身份。然后就很简单了。”他一直在变换时态——我想对于谈论一种也许灭绝也许没有灭绝的生物来说很有道理。

 

“好吧,那另一种呢?他们住在哪里?”我催促。

 

“其实离这里不远,”爱德华说,“但是我同样怀疑他们还有没有存活的成员。我们好几年前住在这里时遇到过一群。他们不喜欢吸血鬼,但我们能够说服他们我们不捕食人类,并达成了条约——我们不去他们的领地,不咬人,他们就不攻击我们,除非我们在他们的地盘。但是需要有吸血鬼的存在才能激活让他们变形的基因。七十年前活跃着的那一群现在很可能都不再活跃,或者去世了。而且我们没有靠近他们的领地到能激活新的变形。”

 

“你说‘离这不远’是什么意思?”我问,意识到吸血鬼对距离的概念可能非常不同。

 

“奎鲁特保留区,拉普什,”爱德华说,“他们说不定还在讲那些故事,虽然真正的狼群现在已经消失了。”

 

“那真是相当近,”我说。那里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正常人的车程。“我认识些拉普什的人。”

 

“真的?”爱德华问,看上去很感兴趣。

 

“查理和那边一个叫比利布莱克的家伙是老朋友。他卖给了查理我的卡车。我之前有时会和比利的女儿们玩。蕾切尔和丽贝卡,在我小时候。不过,我最近和她们失去了联系。我觉得她们还有个小弟弟。不过,我想不起他叫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爱德华耸肩,“他们可能是某只我们见过的狼的后代——都是一样的姓氏。”

 

“那他们是怎么——他们除了‘狼’之外还有自己的称呼吗?”爱德华摇摇头。“那么,奎鲁特狼,他们是怎么运作的?”

 

他解释。在化狼基因被吸血鬼激活之前他们和普通人类没有区别。狼很快,强壮到能杀死吸血鬼,至少是在成群行动的时候。他们还能飞速愈合,即使在人型的时候也保留着一部分能力。当基因觉醒发挥功效的时候,逐渐的情绪积压会最终触发第一次变形,这虽然对那匹狼附近的人有潜在的危险(因为他们会非常迅速地变大),对变形主体却没有伤害。变形会不断被情绪失控所触发,直到在更多的练习下掌握如何控制变形与积累的情绪。之后,“放弃狼性”并返回到相对普通的人类状态是可能的。没有放弃狼性的奎鲁特狼人,同时也不会变老。

 

“你为什么如此确定七十年前你见过的狼群现在没有活着?”我问。

 

“他们也有自己的秘密要保守,”爱德华说,“如果他们还活着,他们很可能也伪装了自己的死亡并搬离了这里。长老会很可能知道,或者掌握足够的细节,能够认出现在激活的狼。不过普通的奎鲁特人,像你的朋友们,几乎可以肯定认为狼人仅仅是传说。”

 

我点点头,叹气,把下巴搁到叠在桌子上的胳膊上。“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不想永生?大家为什么都不关心所有人都在死掉这件事?他们为什么想治愈几个像是癌症和疟疾这样的疾病,而奎鲁特人有治愈衰老之术盛在银盘子上端上来,他们却要放弃?是不是世界上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有自杀倾向而我因为他们没有整天在说要割腕所以才从来没有注意到?”

 

“这是自然现象。”爱德华小声说。

 

“癌症也是自然现象。”

 

“癌症不是不可避免的。”他说

 

衰老也不是啊!”我喊道,坐直身子,强调性地对着爱德华比划。“你会永远十七岁。也会永远十七岁,一旦我们理清了所有事情。”

 

“怎么,你想把每个人都变成吸血鬼?”爱德华问。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能。我不能把每个人都转变,不然就起反作用了,”我说,交叉双臂,重新把脑袋搁在上面。“我猜,沃尔图里想要永生,可他们不愿意分享,是不是?”

 

爱德华伸手抚摸我的头发。规律且令人放松。

 

“我十分想查出蕾切尔和丽贝卡的电话号码。还有她们的弟弟。然后给他们打电话,要求他们马上过来,然后等他们来的时候让坐好,这样他们就能永生——我觉得这不像不经允许就转变他们那么糟糕,如果他们都发了疯不想要超能力与永生,他们总可以放弃当狼。如果他们真的发了疯。”我低吼。

 

他一直轻抚我的头发。我闭上眼睛试图冷静,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凉爽,仔细的触碰上。“有没有,”我在获得些许成功之后说,“任何理由是让我不该在你们能待的‘地盘’上聚集并激活所有能联系到的奎鲁特人的?”

 

“不成熟的狼人十分危险,”爱德华轻柔地说,“变身与怒火之间的联系意味着后者直到他们学会控制之前都是不稳定的。他们不像新生儿一样容易杀戮,但这并非不存在,而且受伤也不是新鲜事。”

 

我尽可能深地吸气,屏住呼吸息直到发疼,然后缓缓地吐出来。“我们可以建立狼人夏令营,”我说,“把他们放在某个远离不能像他们一样愈合的人群的地方,帮助他们……”

 

“吸血鬼在场不会帮到他们。他们自动将我们看做敌人,”爱德华说。“吸血鬼和奎鲁特狼对彼此来说的气味和相处并不令人愉快。”

 

“贾斯帕,”我绝望地说。把贾斯帕带进来,表明我对此非常认真……“他可以激活他们,然后帮助他们保持冷静,直到他们能自己控制,直到他们安全。”

 

“也许吧,”爱德华说,让我很吃惊。他还在拍我的头发。“这也许可行。可是我觉得,沃尔图里还不知道奎鲁特狼人的事……而且也不大可能知道他们的存在,除非阿罗读了我们其中一个的心,而如果我们保持低调,可能几个世纪都不会发生。至少,如果他们像现在这样不引人注目的话。”

 

我骂了一句。显然,爱德华不持有像安吉拉一样对激烈用语的哲学上的厌恶。

 

然后我又骂了一句。“爱德华,你说过合约的内容是你们不人类。而七十年之前,四舍五入的话,可能是卡莱尔转变了埃美特之后的事。他是最后一个被转变的,是吗?”

 

“是的,”他说,“四舍五入也算撒谎吗?我不明白。”

 

“家族里的成员在那之后失过手吗?”

 

他缓缓地摇头。

 

“如果你转变我会打破条约吗?即使你不在这里做?”

 

爱德华沉默。“技术上来说,”他说,“会。”

 

我飞快地思考。“合约说的是——就是用的这个字?”

 

“是。”他确认。他的手不再在我头顶移动,停在了我的后颈上。

 

“你能不通过咬我转变我吗?爱丽丝说过对着开放性伤口哭泣……”

 

“她这么说?这样形容有点夸张。我们的眼睛里的确毒液……不过我们不会真的哭泣。你得花很长时间来收集,然后间接让它进入血液循环。我想不出效率更低的方法了。嘴巴会是更好的来源。”

 

“但是不一定非得用咬的。说不定,你可以用填满毒液的注射器。”

 

“对,”他说,“对,这样也行。”

 

“好了,”我说,又出了一口气。“如果我真的想出了能激活狼人又不引起沃尔图里注意的方法,我不一定会因为自己被转变而引起战争了。”

 

“你倒是野心勃勃,是不是。”他用轻柔的,几乎是钦慕的语调评论。

 

我抬起头,他把手收回到面前的桌子上。“这不该野心。”我说,“想要人们活下来不该是不同寻常的,特殊的,离经叛道的或者任何此类的形容。如果我干着一份工作,把一半的工资捐给癌症研究或者类似的事情,我不会是野心勃勃。无私——这倒是有——但不是野心勃勃。”

 

“你知道,如果你一直这样说,我也许最终会同意你的观点。”爱德华随意地说。

 

“我不得不将此看成是好事,”我说,摆弄着袖口,“从我的角度看,你没有相信你的信仰的充足理由——只有纠结的情绪让你听不进我说的话,好像我说的不是大白话一样。如果即使这样我还能跟你沟通,只要我经常说死亡不好,那好吧,我只能说很多遍了。死亡不好。死亡不好。死亡不好。”

 

“我说的关于灵魂的事真的很让你烦心。”他用低沉的声音发表观察。

 

“我猜是的,在当时。现在我算是整体上所有想容忍死亡,觉得它像是大家烦人又无害的老叔叔,每个感恩节都要过来,没了他整个家庭就不完整了一样的人们所烦心。死亡不是无害的。也没有不可磨灭的原因让它必须存在。”

 

“咱们换个话题吧。”爱德华说,避开我的视线,皱起眉。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把这个话题分成小剂量给你灌输,不过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我警告他,“问问爱丽丝。你得完全远离我才能听不到。”

 

“我永远不会远离你,”他说,重新看入我的双眼,“我一开始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但爱丽丝说得对,她告诉过我我没有强大到可以这样做。”

 

“那就好。”我低语。

 

 

 

 

 

 

 

 

 

我到家很晚——晚到查理早已放弃吃上热饭,给自己微波炉热了热剩菜吃。“嘿贝儿,”我进门的时候他说。他关掉电视,从沙发上半转过身看着我。“你去哪了?”他没有像是对我很失望一样质问我;他不是觉得我去建筑上画涂鸦,或者踢倒邮箱,也没有因为我一周有一晚上没回家做饭而伤心。他是在关心我的生活。

 

我已经花了一小会儿思考查理是怎么看待我的,并相应地考虑如何才是最好的让他相信我会在即将到来的暑假与爱德华私奔的策略。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台词。

 

“哦,”我说,脸上带着心不在焉的微笑,“我和爱德华在一起呢。”

 

查理抬起一边眉毛。“爱德华库伦?”

 

我热切地点头。“对。他周六过来的时候你见过他……”

 

“又去学生物了?”查理问,虽然这听上去不像是他的第一猜测。

 

我摇摇头,随意地让一绺头发落到脸上,然后再掖到耳朵后面。“我们做了会儿作业,”我慢慢说(好吧,我们两个人之中的确完成了点作业),“不过我们基本上就在聊天……”我让眼睛突然睁大,说,“我是说,我和他的妹妹们是朋友,我也和爱丽丝玩了一会儿,我一到他家先干的这个。”

 

“我明白了,”查理嘟哝。他没有刺探。我也没指望他刺探。不过我觉得我相当有效地植入了这个想法。下次爱德华过来接我出去的时候查理也许会盘问他一下。接下来的一周里,我会在某个时间不经意地在查理的听力范围内抛出“男朋友”这个词——可能在与杰西卡或者安吉拉的电话中。

 

我朝他灿烂地微笑,承诺周四晚饭的时候会做饭,快步上了楼。

 

 

 

 

 

 

 

 

和爱德华半假半真的做戏不应该这么有趣。

 

他很有创意,从来不屈服于可能会将我们暴露的重复利用的诱惑。他有天早上悄悄溜过来,将我放低,在我额头上种下一吻。在我和我的朋友坐在一起,而不是和吸血鬼们吃午饭时,他会参与进来,让杰西卡激动发作,严重到我以为她需要被人抱去医务室。他每天陪我从餐厅走到科学楼,与我手臂相挽,或牵手,或搂着我的腰。他做这些的时候脸上带着自豪,狡黠的表情,以至于若有旁观者单纯看他而不看我,他们可能以为他泡到手的是位影星或者超模。

 

他在生物课上送来一架小小的完美的纸飞机,时机正好让老师看不见——但安吉拉可以,当它正好降落在我打开的课本上时。她没有靠过来或者要求看上面的留言,但我还是给她看了,脸上的笑容不全是装出来的:他在叠起纸片之前在上面抄写了花体的诗句。安吉拉微笑,支持友善地拍拍我的手。我把纸片叠成方块放进口袋里。

 

我则没那么有创意,并发觉扮演一个被爱情席卷而走,如痴如醉的女孩更为容易。我比平常更经常咯咯笑,并在他触碰我的时候----也就是每当我处于他能够到的距离时----靠向他。我经常接受并穿上他的外套。(他不会担心二月份的寒意,穿着外套只是为了打扮和伪装的原因;却是一件我很容易就能穿戴的他对我的喜爱的证明。)我花很长时间透过睫毛注视着他,欣赏他脸庞的棱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含情脉脉。

 

有一点遗漏:我胆子还没有大到去询问吸血鬼毒液在付诸于亲吻时的细节,而没有这一信息,我并不准备去试图亲吻他的嘴唇。他在别处对它们运用十分自由:我的脖子,额头,鼻子,脸颊,头顶和手指没有缺乏关注。不过他不付诸行动的时间越长,甚至是从未向我征求吻我的许可,我就越发怀疑其中意外感染的风险的存在----于是我搁置下了此事。我对目前的亲热程度十分满足,而几个月后我就不会有此类的风险了。

 

离开学校,一起都会不同---虽然,取决于看待问题的角度,事情并不一定会缺少浪漫。

 

爱德华的确是平台上的钢琴的主人。罗莎莉也弹琴;事实上,他们一家都能够弹奏,只因为任何一个拥有完美记忆,又住在有钢琴的房子里的人都会学会这门技艺。不过爱德华才是音乐家。他会作曲。他为我写了一首歌。我怀疑它可能拥有某个比我,贝拉斯旺,整个人加起来都更具体的主题----不过他拒绝明说,我就没有追问。

 

他在大多数周末会带我出去吃午饭。他知道我在更多时候想在家为查理做饭,不过当我同意在晚上被席卷而走时,我的愿望立刻就会达成。他此类外出后送我回家之后会在我家逗留。查理安静地认可了爱德华,他叫他“先生”并表现得十分尊敬。我们在家的时候秀恩爱要少一些,不过爱德华出色地表现出他想要更多的样子。这也许是为了给查理看----也许不是。

 

无论何时我处于他一臂之长的距离内,他就会触碰我,不管有没有人在看。我穿的比当下的季节更为温暖,以便在冰凉的爱抚下保持舒适。他总是很温柔,总是很小心,永远在把我的头发从脸上移开,或者抚摸我的脸颊,或是亲吻我的颈后。他每次都表现得好像是在把握住一次稀有,珍贵的机会,不过他那么经常这样做,让我又感觉不是这样。我感觉自己是一对相处融洽,恋情长久的情侣中的一半----而我很喜欢这样,比我秋天时想象得更喜欢。这很容易,这很放松。我的父母都不是经常亲亲抱抱的人----查理比起蕾妮更甚。我不习惯超出握手和特殊场合下的拥抱的亲密接触。不过拥有这些很好---能拥有这些,而不用在某位亲戚即将登上飞机的时候尴尬地询问“抱一个?”或是其他类似的强迫性的直接询问。我只需要坐在爱德华旁边,在想要的时候靠向他,就能在头发上得到一个吻作为奖励。

 

并不是所有的颤抖都是因为冬日爱德华的低体温产生的。

 

情人节是个周一。爱德华成功在我每节课的位子上都留了个小物件,包括体育馆角落里我做瑜伽的垫子上----他一定是在课间潜入教室留下的。到了午餐的时候,我已经收获了两袋呼应节日主题的糖果,一个闪闪发光的手镯,上面……大概镶的不是莱茵石……还有一张CD,伴随着一张纸条,声明里面包含着爱德华作的曲子的录音。我把手镯滑到我左手上。当我午饭时走到吸血鬼的桌子旁时,爱德华的眼睛落在上面一会儿,他抬起头看我时脸上带着满意的表情。“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太过火。”他说。

 

“它很美丽,”我说,“而且完全太过火了。我本会告诉你不要买它,不过我也不打算把它还回去。”我把它在手腕上晃晃。“不过,别再有珠宝了,不然杰西卡会中风的。糖果很好吃,我可以等一会再听音乐。谢谢你。”

 

永远也不要有珠宝吗?”他问,好像他在为比起把我用礼物埋起来更为放纵的事情征求许可一样。我的右手忙于把叉子插进肉饼里,不过他拉起我的左手,用双手握住。

 

“接下来两个月都不要有哪怕一丝像这么好的了,”我说,“至少,”我把脑袋歪向一边,迅速看了看爱丽丝和罗莎莉的耳朵:两人都没有穿洞。“如果我穿耳洞的话,它们会在我转变的时候愈合吗?”我问。

 

“如果你当时没有戴耳环,会的,”罗莎莉说,“如果你戴着耳环,它们也许会保留下来。不过你就的寄希望于它们在好几百年之后依旧流行了。”

 

“有道理。我这么久没有耳洞也活过来了。而且还有夹子和磁铁----我猜磁铁的话会不那么依赖于有可被挤压的耳垂。”

 

“我有一堆磁铁耳环,”爱丽丝说,“我仅仅是不戴来学校,因为大约十二年前,我被卷入一场讨厌的对话,某个人认为如果我喜欢耳环到能每天戴着它们,我应该去她姨妈的发廊穿个耳洞,而她不愿放过我。把普通耳环改装成有磁铁的没有那么难。我改天做给你看。”

 

 

 

 

 

 

 

 

 

 

 

 

 

 

 

 

 

午饭后,爱德华没有提前跑去生物课在我的桌子上留礼物----他一定是在午餐前就做完了。我把它打开;是个发夹。它做工非常精致,不过基本上是木制的,我猜它技术上来讲也不算珠宝(不管怎样他都是在我发布禁令之前把它放在那里的。)我把头发束起来,用发夹别在后面;爱德华听到发夹发出轻柔的“喀”的一声卡住,回过头冲我笑了。

 

在体育馆只是一张纸条;上面说,在我读到这张纸条的时候,他正在给我的卡车安装音响。我轻声笑了,把纸条放到包里。他最后一堂课是西班牙语,而老师十分清楚他说的非常流利(事实上,比她的还要好);他相当于有许可,随时可以翘课。

 

车载音响,安装得如此完美,以至于它看上去和卡车浑然一体,虽然它比周围的一切都要新一百倍。它功能齐全,完全可以播放我的新CD。无论我们什么时候去他家,爱德华都会随时弹奏我想要听的任何曲子,不过能把它们随身携带还是很好的。

 

在我开车回家-----在去库伦家见爱德华之前在没有他的干扰下做作业,这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的时候,一个令人不安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缺乏体验和辨别浪漫感情的经历,我很有可能无法得知我是何时停止假装的。

 

 

 

 

 

 

 

 

 

 

我没有像预料中一样马上开始写作业。我回到家时,比利布莱克----还有他儿子,现在已经是青少年了,他的名字我会想不起来----在家里。我一开始以为这仅仅是对查理的拜访。如果比利没法开车,他偶尔让他儿子带着他出门也不是没有道理----那孩子年龄够开车了吗?我知道他比我小,但是不确定小多少。他看上去大约十四五,不过说不定有十六。我在十岁的时候不和男生玩,不管他们多大,因为当时有像他姐姐这样的女孩子们在,所以我想不起他来也不算什么线索。有比利坐在副驾驶上,虽然他已经不能开车,但也许还有合法驾照,这个孩子即使只有实习驾照大概也是能扮演司机一职的。

 

比利和查理在看电视上的比赛,不过不管比赛内容是什么,都没有引起年轻布莱克的兴趣,他现在坐在厨房,目测是在写自己的作业。他在我走进来时抬起头,报给我一个友善的微笑。“嗨,贝拉!”他说。

 

好吧,现在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很尴尬了。“嗨,”我欢快地回复,把书包扔在厨房桌子上,坐下来尽地主之谊。“我恐怕我不知道……”

 

“我是雅各布,”他补充,打断了我的话;我咬紧牙关,告诉自己如果他了解我到知道要避开这点,我就会知道他的名字,而他就不需要这样做。

 

“你好,雅各布,”我说,“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更多的是记得蕾切尔和瑞贝卡。”即使是她们俩,我在成功表达出了对钓鱼的不喜之后也没怎么见过面。查理带我来拜访的主要原因,就是把他对参与集体出行,将鱼类动物从水里扯出来的喜爱灌输给他的孩子。

 

“哎,没关系,”雅各布亲切地说。我突然希望爱德华不会靠近这栋房子,看看我在干什么。我不确定在我已经开始和雅各布对话的情况下能够礼貌地脱身。如果我在正常的作业时间过后没有出现,爱德华也许会好奇发生了些什么。我目前还没有安全地应对奎鲁特狼人的计划,而雅各布如果和吸血鬼一有接触就很有可能变成狼人。“比利想和你聊聊,”未来的可能狼人继续说,“不过,我觉得他现在看比赛看得很投入,所以你介不介意等到比赛结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别处的计划。”

 

“一般我会回家,做作业,”我示意雅各布自己的笔记本,“然后在晚饭前去我男朋友家玩几个小时。”我拉开背包,掏出一块名为三角课本的砖头。“我不知道比赛会持续多久,不过我可以待上一会。不过,最好给我男朋友打个电话,让他知道我有什么事。”我相当刻意地把“男朋友”这个词说了两遍。我不想再当媒人了。没有理由认为雅各布本人特别需要被拒绝,不过他不去我的学校,在前几周没有看过那些夸张的秀恩爱,这样做似乎很谨慎。

 

“好吧。”雅各布说。

 

我拿出我做作业需要的其他材料,然后起身打电话。贾斯帕接了电话;我认出了他低沉,节制的声音。他私下使用的南方口音被掩盖住,以防我是别的什么人。“库伦宅。”他说。

 

“嗨,贾斯帕,”我说,“是我。我能和爱德华说话吗?”

 

爱德华的声音马上替换了贾斯帕的。“你好,贝拉。怎么了?”

 

“查—爸爸来了几个客人,”我说,说到一半记起来查理不喜欢我喊他名字,而且他就坐在听力范围内。“你记得我告诉过你比利的事情?是他和他儿子雅各布。我要留下来尽地主之谊,确保他们好好吃顿晚饭。我也许今天不能过去了。拜托不要紧张,过来看我为什么耽搁了。”拜托不要过来把狼人激活了。这是我的意思,我希望他能明白。

 

“你觉得你今天完全不能过来了吗?”他问。“今天情人节……”

 

“我知道今天是情人节,我真的很想过去,”我说,即使是自己也听着太粘人了----我从眼角看见雅各布做了个鬼脸。“你没有策划什么需要我在场的活动吧?巧克力十五号也一样好吃。”

 

“没关系的,”爱德华说,即使在电话那头也听上去令人安慰----他也许有,也许没有订好的计划,不过他很显然不想让我为此焦心。“哦,还有贝拉----比利很可能知道我们的事,还有奎鲁特狼人。如果你觉得他暗示他知道,你又是单独和他在一起,自由谈论这些事也不会让新的人陷入危险。”

 

“你觉得有可能吗?”我问。我突然好奇比利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一般都是查理去保留区。雅各布说过他想和我聊聊。他是要说关于吸血鬼的事情吗?

 

“很可能,”爱德华说。“你能在他们走之后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我说。

 

“那,最起码,我能明天再见到你。”爱德华说。

 

他暂停了一会儿,听起来很像是他在强烈地想着我爱你这三个字,却没有说出来,因为爱丽丝说过要慢慢来----而我说,“好的,明天见。情人节快乐!”并挂了电话。

 

爱丽丝对“慢慢来”的要求有多具体

 

“他的名字是‘爱德华’?”雅各布说,听起来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对,”我说,把数学笔记本翻开,找到课本里指定的问题。“你和比利有什么饮食上的禁忌吗?”

 

“其实,我不确定我们会不会留下来吃饭,”雅各布说。“如果留的话,比利有糖尿病,所以别给他碳水化合物太多的东西,其他的他也不是很注意。我不挑食。”

 

比赛结束了。我听见电视关掉的声音。

 

 

 

 

 

 

 

 

 

“贝拉,”比利说,推到厨房来。“再见到你真好。能不能麻烦你陪我散散步,还是说你很忙?”他看着我的作业。

 

“我还没开始呢,”我说,“我很乐意和您去。”

 

查理和雅各布费了些力气把比利的轮椅从唯一的一个台阶上搬下来,我在他身后走下来。“你就推着我在周围走走就好了,”比利礼貌地请求;周围的路都年久失修,他自己推肯定很费劲。

 

我抓住从椅子背后伸出来的把手,用稳定的步伐把他推下车道。“所以,”我说,“您想和我聊什么?”

 

“查理告诉我你和库伦一家经常在一起,”他不再铺垫直接说。

 

我操纵他避开路上的一个坑。“没错。”我说。

 

“你也许不清楚,”比利继续说,“不过库伦一家在保留区名声不好。”

 

“事实上,我听说过这方面的事情,”我说,“在我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这些是非早就该平息了。”如果比利不知道其中细节,如果他只是在提醒我远离这个离群索居的家庭,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我站在查理这边,认为这家人早就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如果他知情,他就知道我是在说自吸血鬼们上一次来到福克斯已经过去了七十年。

 

“你似乎知道的很多,”比利慢慢地说。我站的位置看不到他的脸,不过他听起来太过刻意了----像是努力不要把什么重要的事情搞砸。

 

“哦,我确定查理总说我会一直对让我好奇的未解之谜戳啊戳,直到我知道答案,”我轻松地说,“我什么都知道。”

 

“嗯。查理也什么都知道吗?”比利问,在试探。

 

“我发觉他对待谜团的态度与我不尽相同,”我说,“我还发觉他总体上认为我值得信赖,尊重我的判断。我还发觉某些人对自己的秘密非常,非常在意,并不希望有人不经意发现这些秘密。”

 

比利沉默了一分钟;我推他绕过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因为坡的缘故拐弯不足,险些没避开把他推到沟里去。“抱歉。”我说。

 

“别担心,”比利说。讽刺的是,我推着轮椅反倒不如自己走路笨拙----轮椅给了我支撑。“你对查理的看法可能是对的,”他又停了一会儿说。“你自己打算怎么应对那些……保守秘密之人?”

 

“打不过,”我欢快地说,“就加入。”

 

比利僵硬地坐住。“贝拉,”他警告地说。

 

“我知道细节。相信我,我知道。我也知道合约的事。”我在确保没有出来散步的邻居之后----没有----继续,“其中有些措辞非常具体,留下了一个十分方便的空子让我钻。我会没事的,比利。”

 

他抓住轮椅扶手,指关节都变白了。“贝拉斯旺,”他又说了一遍,“你根本不知道----”

 

我咬着嘴唇,克制自己不要插嘴,告诉他我对此一清二楚,但他没有想出要说的话,几秒钟后我出声,“我在重要的细节方面了解的十分清楚。我不是很确定知道多少,”我说,“爱德华说您也许知道他的家庭,还有,这个嘛,您自己的家庭----不过没有明说您知道多少。有什么我能告诉您,让您安心的吗?”

 

比利转过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难以置信。他没说一个字就又转了回去。

 

“我其实很想和您谈谈……你们的族群。”我说。我们不知怎的陷入了用隐晦的词语代替的对话,很难作为第一个打破这一模式的人。“听起来有些传统的技艺已经流失,我觉得这很可惜----我愿意帮助您恢复那些传统,如果您愿意的话。”

 

“我太老了,”比利喃喃,我辨别不出背后的感情----他是想变成狼人,就像我认为理智的人一样,并为他不能而感到悲伤吗?他是为自己免于我的阴谋诡计而庆幸?也许他曾是狼人,在七十年以前,时间长到足够在现在看上去才刚过五十-----现在或是后悔,或是觉得自己放弃当狼的理由很充分。

 

“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雅各布。”我提议。

 

“你不知道你在玩弄些什么,贝拉,”比利警告地说。

 

“我已经告诉过您我知道的不少。不过我近期不打算做什么与您直接相关的事。”我说。“或者任何牵扯到不知情人士的事情。我不会半夜突然出现,出人意料地恢复所有古老的奎鲁特传统。大家都需要自己做决定。我已经为我自己做出了决定,希望您能理解。”

 

我们已经围着街区绕了一整圈。我把比利推上车道,然后打开门让不那么容易出意外的人把他拉上台阶。

 

 

 

 

布莱克一家留下来吃了晚饭;比利一直奇怪地看着我,不过在查理和雅各布的注视下没再说什么有言外之意的话。我烤了鱼,跟雅各布闲聊了一个小时彼此的作业,然后我写完功课,决定我装模作样的够多了,并逃去拜访我的男朋友。

 

 

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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